“等武汉解封了,我一定给你寄武汉的鸭脖子和热干面。”
“不用了,大姐,只要你能尽快好起来康复出院,我就很开心啦。能帮到你们,就是我们来武汉的意义。”
这是患者白红利和护士郑锦婷微信中的一段对话。郑锦婷是浙江磐安电大2011届本科毕业生,是磐安县第二批驰援湖北医疗队队员,也是浙江组派的第三批援助湖北应对新冠病毒肺炎疫情医疗队队员。在武汉忙碌的日日夜夜,给她的人生留下许多难忘的回忆。
匆匆告别家人,无畏逆行
2月9日早上,刚做完住院病人晨间交接班的郑锦婷接到磐安县人民医院领导下达的紧急集合令——上午9时集中出发赴武汉支援。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内,郑锦婷匆匆回家跟父母、孩子告别。她右手抱起小女儿,左手搂着大女儿,很认真地说:“妈妈要去武汉了,你们要听奶奶和爸爸的话哦。” 8岁的大女儿说:“妈妈,你是不是要去武汉救人?我在新闻上看到武汉那边有很多病毒,会不会很危险?”3岁的小女儿哭喊着说:“妈妈别走!我要妈妈陪我!”她顾不上和她们做再多的解释,也顾不上小女儿的哭声,便匆匆赶回医院。
郑锦婷的丈夫前来送行。就在前一晚,她的丈夫还在卡口点执守。得知郑锦婷即将奔赴湖北,丈夫更是有道不完的关心。“我会小心的,你们不用牵挂我。”她不停地叮嘱丈夫:“婆婆年前做了手术,我不在你们身边,你可得细心照顾好她,还有两个宝贝女儿也要全权交给你了。”
再次返回医院,单位已经为他们精心备好了行李套装,从吃穿到所有生活用品,一样不缺。她瞬间热泪盈眶。“箱子里装的不仅仅是物品,更是大家满满的爱、满满的祝福、满满的牵挂!”
在院领导护送下,带着家人的嘱托和牵挂,郑锦婷和同事们坐车赴浙江省人民医院与其他队友集结。医疗队成员来自各个医院,但大家的目标是相同的——驰援武汉,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共克时艰。晚上7点15分,飞机降落在武汉,郑锦婷的征程开始了……
治病治心,在一线见证成长
因为每个人都要考核通过才能上岗,到达武汉后,郑锦婷和队友们稍作休整就开始正式的培训操练。在队长的指导下,他们互相监督学习,互相帮助、提醒、纠正。他们一遍遍练习穿脱防护衣,只为做到万无一失,防护到位。郑锦婷每天晚上回到房间都很晚、很累,但一想到这么多培训功课马上要派上用场,她心里也有些激动和焦虑。“唯愿一切顺利,”郑锦婷默默祈祷。
2月13日是入舱第一天。他们所在的医院是武汉黄陂区方舱医院,上班时间是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午饭后他们就开始做自身防护准备工作。穿脱防护服的过程非常繁琐,光是脚就有几层防护:先光脚套上一只塑料袋,再穿上袜子,再套两只塑料袋,再用胶布缠绕起来,不留任何缝隙……
方舱医院是由一个体育馆临时改造的,环境相对来说不是很好,但设施比较齐全。医院分ABCDEF区,郑锦婷被分配在F区,负责13个病人的护理,另外还要协助预检分诊工作。那天一下子收治了十七八个新病人,她不停地铺床、安排病人、测生命体征、做记录……
因为没有陪客和护工,所有的工作都由护士来完成。在这个过程中,郑锦婷出现了中暑症状,头晕、恶心,出汗的衣服粘在身上,冷冷的。一口反流出来的清水硬是被她咽了下去!那时的她真想一把摘下护目镜、取下口罩,然而理智告诉她“绝对不可以”!凭借坚强的意念,她撑过来了,在那一瞬间,她见证了自己的成长。出舱后卸下全部“武装”时,她发现自己的脸已是惨不忍睹,一度压疮的样子,淤血发红,皮肤都差点破裂,但她一点都不觉得疼,反而因为第一次入舱顺利完成任务而感到自豪!等他们出舱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从离开酒店去上班到下班回到酒店,正好是10个小时。
2月15日中午,武汉黄陂区方舱医院响起浙江医生蒋思懿的播音,整个方舱回荡着“浙江之声”的柔柔细语:“我们不光治病,还治心……”是的,他们不仅要治疗疾病,更要关注患者的心理问题,由于新冠肺炎病毒传染性极强,患者不仅没有陪客,连家人都难以见面,况且他们不仅自身遭受疾病的折磨,还得承受担心家人的心理煎熬。
那天查房时郑锦婷发现她的管床病人张姐情绪很低落,一直用被子蒙着头。郑锦婷试探着跟她聊天:“张姐,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能不能说来我听听?”郑锦婷尝试着尽量与她沟通:“张姐,有心事一定要说出来,只有调整好心态,才能更快恢复健康,才能尽快和家人团聚。”张姐慢慢掀开被子,说道:“我想家人了,想他们,非常想他们!”接着就呜呜地哭起来。郑锦婷继续安慰道:“想他们是很正常的,只有尽早康复了,才可以与家人团聚,早一天康复就可以早一天出院,好心态一定会帮助你早日康复的。”张姐拉住了郑锦婷的手,看到衣服上的字,问:“磐安是在哪里?”“浙江磐安。”张姐竖起大拇指连声说:“浙江人真了不起。这么远来帮助我们,我们心里真是非常非常感动!”她接着说:“还好有你们在,我们就没有那么担心了,真的很谢谢你们。”还有一位白大姐,有一天提起她很想吃水果和牛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郑锦婷就暗暗记下了,然后再次进舱时,郑锦婷就把酒店分的牛奶水果带给了她。当时,白大姐很开心,一定要和郑锦婷拥抱。
入舱以来,在医院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谢谢”“你们辛苦了”,医院里的每个病人对他们都充满了感激,这让郑锦婷心里暖暖的。
一程接一程,在“战场”践行医者仁心
2月19日晚上10点,郑锦婷正准备洗漱睡觉,她习惯性地看看手机上有没有工作通知,突然“扫到”一条重要通知:大家赶紧准备整理东西,我们马上将赴光谷日海方舱医院开展救治工作。光谷日海方舱医院距离现在的医院100多公里,那边有3690张床位。
在郑锦婷急急忙忙整理行李时,她的管床病人不知从哪里得到她们即将离开的消息,纷纷发来各种道别和感谢的微信。
张姐说:“听说你们要走了,我真舍不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张姐入住时情绪很差很差,后来经过郑锦婷的耐心开导,成为那一组病人中最乐观的患者。张姐说今后她会经常去浙江,要给郑锦婷带很多很多的土特产。
邻床的宋伯说:“姑娘,你如果来湖北的话,我就第一时间到机场接你。”
还有朱莎姐姐,她说,“我们一定要在外面再见,因为我们虽然在方舱一起合了影,但是你这样子包装,看起来像个勇士,像个男人,不漂亮。出去的话,你可以穿上美美的裙子,露出美美的脸蛋,飘起美美的秀发,拍张很漂亮的照片。”听到郑锦婷她们要赶往下一个方舱,她直接就哭了。
08床的病人给郑锦婷她们留言说:“亲爱的浙江团队:我也许只是你们生命中普普通通的一位患者,但你们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非常感谢你们背井离乡、义无反顾奔赴我们湖北武汉疫区前线,在我们身边筑起了一道最强有力的防线。非常感谢你们在我们生命最脆弱的时候,对我们的悉心治疗和照顾,在这个简单的方舱医院,也让我们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非常感谢你们舍小家顾大家,把风险留给自己,把安全留给我们,你们所有的医务人员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英雄,是我们这个时代最可爱的逆行者。但也恳请你们在百忙之际,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保护好自己,待疫情结束后,都能平安回家。真诚祝愿你们,谢谢你们!”
一句句感谢、一份份关心不只让郑锦婷感受到付出的价值,更让她收获了继续战“疫”的力量。匆匆收拾行装,告别这片短时战斗过的地方,她又将在下一个“战场”书写医者的“仁爱”风采!